丝瓜往事
作者/寒霜
原载于《厦门日报》城市副刊
丝瓜是夏天最常见的菜,对许多人来说,没有什么特别的。可是,对我来说,丝瓜是全世界最好的蔬菜,带给我温馨幸福的回忆。
上世纪七十年代初,爸爸因病回家休养三年,没有工资收入,就以养猪、种菜作为家庭经济来源。每年春末夏初,爸爸在猪圈旁用竹竿搭起棚架,种植丝瓜。爸爸每天浇水、施农家肥,过不了几周,丝瓜的藤蔓就会爬上架。
丝瓜藤蔓不断生长,等到“满架藤蔓满架花”的时候,爸爸说丝瓜雄花不能结瓜要摘掉一些,雄花的花苞及嫩叶卷须就被拿来清炒或煮汤。待到雌花谢了,丝瓜也悄悄从叶柄处钻出来,先是小小的,泛着水灵灵的浅绿,等到长到孩童手臂粗的时候就变成墨绿色,我们也开启了各种吃丝瓜的日子。
丝瓜煮法多,可凉拌,可炒,可煮汤。而我们家最常吃的是丝瓜炒蛋。平底锅下油烧热,倒入蛋液,稍微开始凝固时用筷子迅速滑散,然后拨到一边,下油爆香蒜末,下丝瓜,炒到丝瓜变色出水时,放少许盐炒均匀就可出锅了。
爸爸特别喜欢丝瓜炒鱿鱼、虾仁。油适量,姜丝葱爆香,放入鱿鱼圈或虾仁快炒,再加入切成条状的丝瓜翻炒,撒一点红辣椒丝,加上海鲜的丝瓜汤汁味道鲜美,带一点点辣,别提有多下饭。丝瓜肉羹汤是比较常喝的,我最爱喝丝瓜螃蟹汤,早秋还没有肥膏的花脚蟹,洗净切成对半,放入锅中烧,加入切滚刀块的丝瓜,加少许姜丝和盐调味,烧开后就可以食用,鲜甜味美,我可以喝到饱。
那时候,我们不只是吃丝瓜做成的菜肴,还能吃到各种小海鲜。爸爸的结拜弟弟在水产公司工作,经常会带来整箩筐的小螃蟹、海瓜子、花蛤等,晚饭时爸爸就炒上几大盆海鲜。爸爸和叔叔在丝瓜棚架下“喝烧酒”“话仙”,我们也边吃边听大人讲古,有时谈时事,有时聊三国讲水浒。记得爸爸有时故意说《聊斋志异》的鬼故事,胆小的我看到“隔墙花影动”就吓得躲回房间睡觉。
丝瓜棚架下爸爸和我们度过三年朝夕相处的珍贵时光,爸爸为我们做的各种丝瓜菜肴,最普通、最家常,却是我今生今世不能忘怀的。
作者
蒋寒霜,女,厦门人。喜欢用文字记录感人瞬间,描写生活点滴。已经在《厦门日报》《厦门晚报》等刊物发表作品80多篇,系“城市副刊”作者联谊会会员。
朗读者
许梦洁,厦门日报社新媒体中心记者、主持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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