食笋趣谈
原载于《厦门日报》城市副刊
作者/褚庆萍
初次食笋,缘于家乡徐州的一道菜。家乡不产竹笋,但有一道既家常又上得了席面的菜——“烧杂拌儿”,笋是做这道菜必备的食材,笋在这道菜里不叫笋,叫“玉兰片”。所谓的玉兰片,其实就是竹笋罐头。大概是名儿好听,我便对竹笋留下了好印象。直到多年后,吃到刚挖出的新鲜竹笋,我才知道当年的“玉兰片”是多么忽悠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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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徐州那年春天去郊游,翻过一座山,眼前豁然开朗,田园庐舍、桃林曲溪,我们好像误入了桃花源。行至山腰,见一位农人正在采挖竹笋。刚出土的笋,笋衣新鲜湿润,还带着泥土,十分诱人。我们向农人讨了几根竹笋,回到住处,交给厨师用肉来炒。食之,始知笋之真味,果真是“蔬食中第一品”,其鲜让人难以停箸。这般鲜笋在老家是可遇不可求的,平常日子能够买到的多是笋干,将其泡软切丝,用鸡汤煨,虽不及刚挖出的笋鲜美,倒也别有一番风味。
二十年前定居厦门。闽南多山,竹笋自然也多。一年四季都能吃上鲜笋,着实欣喜。早春二月,是吃春笋的时节,鲜红晶莹的江南腌咸肉与春笋一起文火慢炖,便是早春的一道佳肴。笋的清新唤醒了被浓油赤酱淹没的味蕾,春的味道最是可人。春笋不仅鲜美而且价廉,吃法多样,连焯笋的汤也有妙用,可煮面、烧菜,令汤面、菜肴愈加鲜美。春去夏来,“小满”前后即有少量绿竹笋上市,至端午迎来旺季,可一直吃到仲秋。绿竹笋长的小巧紧实,嫩黄的笋衣顶着青绿的笋尖,笋肉雅洁细嫩,剥下的衣壳亦是清新沁脾。此至美之物,要么“孤行”,要么煲汤,连炖肉都觉得是暴殄天物。清人李渔在《闲情偶寄》中认为,竹笋不宜与牛羊鸡鸭为伍,猜想李渔可能没有到过闽南。若是用闽南本地的番鸭与绿竹笋一同煲汤,只需几片姜、一瓢清水,煲出的汤真是无比清甜甘美,最能诠释闽南人口中的“甜”字。到了秋冬,闽南又有冬笋可食。寒风起,皮肚、肉丸、鹌鹑蛋等放进砂锅,注入大骨汤,切数片新鲜冬笋,慢火滚,家乡的“烧杂拌儿”便更加有了神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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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些年故友来访,谈起他新居的园圃,植有竹子、黄瓜及一些寻常花草,时常掘一两根新笋、摘些黄瓜做成佳肴下酒,即采即食,听得我十分垂涎:何日自己也能拥有一坡竹林呢?
作者
褚庆萍,年出生于江苏省徐州市。曾在《铁道工人报》、《厦门日报》、《厦门大学报》及《彭城晚报》发表多篇散文。
朗读者
许梦洁,厦门日报社新媒体中心记者、主持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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